星夜旅行

我是被妹子提醒之后来纠正tag的。。。其实这个。。。严格来说算是黄喻黄吧【。

作为一个喻黄喻无差党感到了深深的纠结与心累QvQ泪奔十条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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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哨兵向导AU。

依旧一发完结,不过我是不是有把短篇越写越粗长的趋势【。

感觉最近自己打了鸡血一样一直在写各种各样设定的蓝雨闪光弹……是不是甜文一旦写起了头,就会药不能停……

。_。

#说好的期末复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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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轻巧地翻出窗外,从二楼走廊一跃而下。

喻文州从他刚才跳出去的那个窗口探出头,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看到对方站定转身,对着自己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接着他学着黄少天刚才的动作翻出窗外,脚落在栏杆外的窄边上却一个没站稳差点直接踏空掉下去——幸好手还抓着栏杆,最后勉强能把自己悬在半空。

他像是叹息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在体能和翻墙之类的技巧上都实在太糟,被哨兵甩了十条街还没法补救一般对着空气笑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唉我刚才就说你直接跳下来让我接着你嘛非要自己跳,你看差点踏空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黄少天一边把怀里的人放到地上,一边轻声却又连续不断地说了起来。

最后喻文州扑哧一下笑了:“好了我没事,还是赶紧走吧。”

他们现在还有两道围墙需要翻越。

 

黄少天是个哨兵。

他在进入蓝雨之前就已经转变,并且展现出了惊人的素质与天赋。

在这个混乱不断的年代,身为哨兵会比普通人多出许多义务——譬如参军、譬如在得到军队的正式分配之前就进入塔的特殊训练营进行训练。

有的人对自己能够转变为哨兵感到高兴,毕竟一旦转变,就能拥有比普通人更为敏锐的五感、更强的体魄,能优先享受很多资源接触到许多重要的工作,而且在许多方面都能压着普通人一头。

可也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负担。

如果说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一本书,那么哨兵眼中的世界就是一个庞大的图书馆。没有图书管理员来专门管理,只靠自己摸索的话日子实在是不太好过。而向导就像是图书管理员,可哨兵少,人家向导的比例占得又比哨兵低得多,哪能每个哨兵都能那么巧遇上一个和自己对眼的向导。更何况转变之后凭空多出来这么多义务,今后很长的时间里都要和各种特殊任务打交道,甚至直接被送上战场……有时候确实挺难以接受。

好在黄少天并不属于后者。

他对军务之类的事情并不反感,虽然现在他确实还没有遇上适合自己的向导,不过他也并不焦躁,毕竟比起这种需要机缘巧合的事情无法强求,而且眼下他对各种实用的技巧知识倒是更感兴趣也学的够快。

算起来他的能力不论在精神力方面还是体术方面,此时在训练营里如果称第二恐怕没人敢认一,尽管与此齐名的还有他的话痨。

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时常会觉得有点……无聊。

训练营的管理很严格,全封闭式还基本不给准假。一开始的新鲜劲再足那也耐不住长时间枯燥事务的碾磨,最后总觉得想要出去走走。

可这里哪能是那么容易让人跑出去的地方。

暂且不论到处都是五感敏锐的哨兵,一有大动静就会发现异常;即使是那些被保护起来的向导,你要是情绪波动大些high过了头,那被他们察觉之后通报个一声派人抓你回来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碰上个别能力强的说不定都不需要另外喊人,投射个共鸣或者丢个暗示就当场搞定了你。

于是这个偷溜出去的计划就一直只是黄少天心里的妄想。

他考虑过如何绕过监控又不惊动向导、翻过围墙避开哨卡的方法,基本得出了“还没出宿舍楼就被抓回去”的结论。

而喻文州是个普通人,不过没人规定普通人不能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军队里除了哨兵和向导这种稀缺资源,普通人的比例更大,而有能力的普通人也是国家重点挖掘的对象。喻文州虽然体能训练格斗技巧成绩都算得上是糟糕,却有灵活的头脑——他对模拟战的战术安排和对实战情况的分析调配能力都堪称顶尖。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接手什么工作,却也是很被期待的人才。

可更早之前喻文州也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训练生。

黄少天会注意到他不过是个意外——他撞倒了抱着文件的喻文州,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个即使摔倒也还是抱着亲和微笑的普通人感到移不开视线。

再之后他们经常约好一起吃饭聊天,不知不觉就开始变得无话不谈。

别人都觉得黄少天叽叽喳喳实在是吵得要命,这种话痨的属性在听力敏锐的哨兵看来简直魔音穿脑。可即使大多数时候都是黄少天在说话,喻文州却能永远对他的喋喋不休报以认真倾听的态度,好像永远都不会厌烦。

这么有耐性而温和的人,黄少天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接着喻文州在模拟赛中连胜魏琛三局的事更是让黄少天对他刮目相看。尽管魏琛是自他进训练营开始便一直带他的教官,而且还是蓝雨塔塔长,黄少天也还是把心中的天秤朝着喻文州倾斜了一点。

可他本以为自己遇到了有趣的人,那个想溜出去的念头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谁知道这个念头不但没有被削弱反而变得愈加强烈,而且变得像是冲破了围墙裂缝的野草一般疯狂的滋长着,逐渐无法遏制。

不知何时起他心里开始有个声音不断贴着他耳根最柔软的地方磨他,要他把这个这个念头付诸实践——而且是和喻文州一起。

“要不要试着……溜出去?”

这句话他几次都差点说出来,最后却还是看着喻文州微笑的脸,把话和饭团一起噎了回去。

说起来黄少天和喻文州自相识以来,就觉得喻文州一直都在笑——并不是热情直白的笑容,而总是带着稍许收敛,却也不拘谨。

因此他猝不及防撞见完全没有笑并且神情略带苦涩的喻文州的时候,觉得好像撞开了一扇被深藏的门,没来由的跌落进去。

那是魏琛突然辞职离开的第二天。

那之后喻文州每日依旧是那样笑容和煦谈吐自然,可黄少天就是觉得他情绪不对——没有证据,全凭直觉。

这让觉得自己很了解喻文州的他忽然其实自己完全不了解对方。

混乱的情绪像一场七月说来就来的暴雨把他浇了个透,路过偶然撞见两个认识的向导都用惊异的眼神看他——这种情绪太不像黄少天了。

当天夜里他决定把之前的念头付诸实施,来一场不计后果、说走就走的“越狱”——结果历时十分钟,在二楼拐角处彻底失败。

倒不是因为撞上巡逻人。

而是撞见了喻文州。

刚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黄少天知道是巡逻哨兵即将路过,他迅速设想了很多种藏匿自己的方法,最后想到了二楼转角的配电间。

配电间的门锁前不久坏了还没来得及检修,转角处又黑得彻底,所以只要动作够轻,就应该不会被发现。

谁知道他闪身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居然已经躲了一个人。

熟悉的气味让他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他隐约觉得对方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疯狂,可没想到喻文州恐怕更胜一筹。

毕竟喻文州怎么看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学生,实在不像是会做出格事情的人。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作为普通人夜逃的成功率相比之下实在太低,万一失败被抓,处分却一样不少。

直到确定巡逻人走远,黄少天才开口小声问:“文州?”

“少天?”喻文州的声音很平静。

“要不要……”

“好啊。但或许不该是今天。”

喻文州坦言自己是一时冲动其实并没有做准备,这次能侥幸避过,下一次却也未必。

黄少天也一样。

只是他想过被发现、被处分、被要求写万字检讨……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和喻文州达成共识。

之后他们趁着巡逻的间隙各自回房,却都睡了个无比安稳的好觉。

 

计划向来是喻文州所擅长的领域,即使本来只是临时起意的偷跑,一旦被缜密安排也会变得好似一场精妙的战役。

准备工作必不可少,只是有些事由哨兵来做或许会很困难,毕竟他们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却也有无法逾越的壁垒——无论是精神共鸣、过载还是信息素干扰都很麻烦。但普通人却不受这些限制,更何况喻文州是个经常出入重要资料存放区的特例。

他顺利穿过干扰装置弄到了哨卡监控的分布信息。

“你住的这栋楼几乎都是未结合哨兵,只有很少几个已结合的。而且事实上蓝雨的向导数量太少,活动地点又很固定,大都在离普通宿舍比较远的中心塔里,已经可以基本忽略。另外,这是建筑分层平面图和入住人员情况安排表。”喻文州摸出两张手绘的稿纸,在静室里和黄少天小声讨论,“原件不能拿出来所以我默写了一份,每个人感知范围的数据都在这里,只要画一下范围就可以知道能从这里走,绕过去……”

他每过几天就抽空在不同的地方把这件事的详细计划补充给黄少天。

与此同时他会让黄少天在接近子夜的时候出宿舍站到楼道里看几分钟夜景,必须开窗但手脚尽量要轻。

一开始还有巡逻的哨兵注意到有人在外游荡而过来询问情况,可最后发现对方是那个训练营中有名的黄少天,而且只是睡不着而出来散心,又并不走远,渐渐的也就不去在意。

起初黄少天不太明白这样隔三差五出来晃荡的意义。如果只是要消除别人对脚步声、开窗声的警戒,连续几天出来踱步便也足够,何必如此麻烦。直到他发现自己每次遇到的巡逻人员都不尽相同,几个月下来把这一班人排列组合着每个都撞见了三次,期间间隔看起来自然无比全然不似人为,便不得不感叹幸好喻文州是队友,这要是对手……他恐怕早被抓了个百八十次。

在计划实行前一天,喻文州交给黄少天一小罐中和剂:“我是普通人所以闻不到信息素,平日里不出什么状况你的信息素大概也不会引起特别注意,可还是以防万一带着吧。”

黄少天觉得有道理,点头把东西收进了口袋。

第二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直到入夜的时候才开始起风。

喻文州等的就是这样的天气。

无风的夏夜太过平静,不论弄出的动静有多小,被发现的概率也比起风的日子高得多。而他盯着天气预报看了很多天,才终于选了这个将有冷锋过境的日子。

他们能安全活动的时间有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足够在降雨之前回到训练营,那之后暴雨会冲刷掉所有痕迹,帮他们抹消最后的证据。

黄少天先按照预定的线路来到喻文州的房门口汇合,接着卡着时间和预定的线路偷溜出去。

尽管中途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半小时之后他们还是成功站在了最后一道围墙外。

“自由的感觉真好啊!”黄少天迎着风感叹起来,“文州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喻文州看看黄少天,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找个地方看星星好不好?”

这个提议看起来很幼稚却又很令人神往。

训练基地虽然在郊外,可平日的午夜探照灯总是亮如白昼,哪能看到星星。

而此刻他们一路向着远离基地的方向走,最后沿着一个小湖悠悠踱步。浅淡的月光在被风吹起涟漪的湖面上化成细碎的银粉,和着风声与虫鸣,旖旎得像是另外一片星空。真正的星空悬在头顶,虽然不是朔月,也还是低得仿佛触手可及。

黄少天拉着喻文州找到一片缓坡,在两片闪耀的星沙之间并肩躺下来。

附近似乎隐约飘来夜来香的气息。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地躺着没有说话,只是放空一般看着湖面或者星空。一条鱼突然从水里跃起,回落发出“噗通”的声响,一些微妙的东西和水花一起破碎地溅出来。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发现撞了时机就一起笑起来。

“唉唉唉我们真是心有灵犀过头了啊文州,还是我先说吧这次让我先说好不好?其实我一直都想这样跑出来一次可一直觉得一定跑不出来。我也想过拉你一起不过我以为你这种乖乖牌不可能会干这种目无章法的事情,天知道我那天突然就想试试看的时候居然在配电间里碰上你,我当时惊呆了好吗!不过说起来你那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可是觉得啊文州,虽然魏老大是我老大,可他走掉那也不是你的错,他那么猥琐的人才不会因为输了几把就退位你大可以不放在心上嘛虽然我觉得挺遗憾的我还没跟他比试够呢他就跑了可……”

黄少天抓住机会就是连珠炮一般的长篇大论。

喻文州听着听着便垂下眼眸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他之前的确有些为魏琛的事而自责,忽然就萌生了翻墙出去夜游的念头。

可他也确实没想到原来想夜逃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现在他躺在郊外的草地上,一边听着黄少天不停的表达,一边感觉到对方的情绪里其实藏着担心与好奇,甚至还有一些独占欲和窃喜。

“诶?文州你觉不觉得夜来香的味道太浓了我觉得不太对……”

黄少天突然坐起来。

话题突然被切断,喻文州错愕了有将近三秒才反应过来,接着也意识到了问题——他被黄少天突生的疑惑和紧张情绪同化了,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周遭有花香。

相反的,他倒是觉得从刚躺下的时候开始,就有一股隐约的柠檬香混在湖水腥湿的气味里显得格格不入。

可他毕竟不是嗅觉灵敏超出常人的哨兵,这种细小的气味很快就会被习惯然后忽略。

直到现在黄少天提起。

“少天,”喻文州拉住黄少天的手腕,“不要紧张听我说。我没有闻到夜来香的气味。”他定定地看着黄少天,“可我觉得它确实存在,因为你闻到的也许是信息素……”

他看不清黑暗中黄少天的表情,但他猜测对方现在的脸色或许瞬息万变。更多的情绪好像通过握着的手传递过来,变换得迅捷无比让他有点追赶不上。

而他自己脸上虽然一派淡定,心里的吃惊却也几乎一点不漏地传到了黄少天那里——一个普通人突然的转变了,而且和眼前的哨兵发生了共鸣。

黄少天知道未结合向导的信息素对同样未结合的哨兵来说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蓝雨有向导,但没有未结合的。此刻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信息素的魔性——在意识到这是信息素的同时,他的连结几乎无法控制地想要向夜来香味道的源头贴近过去——想要亲近、占有这个人,感受他的情绪,共享连结。

更何况这个向导是喻文州。

他们怀揣万千的思绪互相凝视。

共鸣之下喻文州通过黄少天的感官察觉到了许多平日里无法察觉的东西,譬如信息素。

柠檬的香味此刻在他看来也是无法抗拒的诱惑,而这种互相刺激促进的渴望还在这样的循环里不断增强,他几乎无法压抑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只能趁自己理智尚在压着嗓子感叹一句:

“这可真是戏剧。”

刚转变的喻文州还无法对黄少天精确的投射共鸣,但是共感带来的无须刻意控制的同调却确实带来了与以往全然不同的感受。

黄少天感觉自己的世界被扩展了一倍,却没有那种信息过量、凌乱错结的烦躁。

尽管情绪如此复杂,喻文州向他展现的精神世界却一如沉静深邃的夏夜,用带着夜来香气味的风将他包裹起来。

自己仿佛站在平静无波一望无垠的湖面上,头顶星夜高悬。

他反手握住喻文州的手,向躺在地上的人俯身下去。

犹豫许久,最终嘴唇在贴上对方唇瓣的一瞬间他感到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整个人都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而喻文州并没有推拒,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敛起眸中的星光。

湖畔的风大起来,掩盖了低沉的喘息。

“文州……”

黄少天贴着喻文州的脸颊磨蹭,贴着他的耳廓轻声询问。

“好啊。”

他答得很轻,可带着笑意。

他们额头相抵,精神的触稍延展开来将双方的连结包裹在一起,可这不过是个开始——在结合热的影响下,建立连结的快感将人推上了风口浪尖,不知停止只是想要追求更多。

以防万一带上的中和剂居然真要派上用处了。

这是喻文州在彻底被汹涌的感受淹没前最后的感叹。

 

最后两人喷完了那一整瓶中和剂用来掩盖已经发生了改变的信息素味道,在黎明之前回到了营地。

几小时后一场暴雨席卷了这里,一切都如喻文州最初的预计。

而喻文州适时地“撰写”了一份突发情况报告,和黄少天一起在这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天毫不意外地分别被关进了隔离室。经过一系列的测试、检查、质询……最终官方不得不把这件事定性为意外,而且并不坏。

他们被放出来的时候冷锋已经过境,气温下降了不少,天却碧蓝如洗,阳光亮得刺目。

明明知道对方在哪里,他们还是选择从隔离室的不同出口绕出来,最后恰巧站在走廊的两端相视而笑。

“下次还去看星星吗?”

喻文州问。

“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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