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解.03

我终于更了。。。最近忙到没朋友,每天都是截稿线,哦也【。

等我活过九月我们就可以来愉快的818啦【不

这章回头我估计又要改到认不出来……各种bug有……

Are you ready?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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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喻文州坐在书桌前就着暖黄色的台灯光翻看当天的《蓝雨日报》。

虽然每天在报社工作校稿,但真的把印好的报纸拿在手里看却不太会是在班时候做得了的事。喻文州每过几天特意留一份拿回来读不知何时就成了习惯。

夜色才刚降临不久,这个时候G市的大街显然还不到沉寂的时候。他住的地方离报社其实并不远,即使不是主干道却也没太冷清,偶尔会有铃铛声从一片嘈杂中突出来,似乎是按着某个特定的节拍从轻到响,再弱下去,像水漂跳着跳着就逐渐融化进水面里。

这种有重点的噪声把气氛变得好像很适合回忆。

喻文州没作多想,继续看他的报纸——顺便解密。

蓝雨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刊登着“有意者请按所示信息及时联系”的信息,时效三天,并且一如既往地让绝大部分人翻遍所有的夹缝都找不到所谓的“信息”在哪里。

但是喻文州知道。

规则这种东西,不了解的人总会以为高深,但找到门道了却往往发现不太难。蓝雨在报纸上藏的东西每三天就换一个花样,偶尔会是喻文州经手排进去的,他自然最懂;平日里不是,却也不至于猜不出来。

所以他草草翻过一遍就拿出笔,圈了几个字。

这几个字每个都让人不解其意,凭空从文章里多占了一个位置。可偏生句子剩下的部分又还算通顺可读,只好怀疑是排字的人放错铅字——故意的。

另外的就是多出的空格了。

这方法蓝雨不是每次都用,只是今天出这个谜题的人大概刚巧和喻文州进社时候碰上的是同一个。

用来解密的字符可能是空位的前一个,也可能是空位的后一个。喻文州思考片刻选了后者——入社以来这个类型的暗号选择顺序总是交替出现,上一次是空前字,那这次大概就是空后字了。

要直接把字连成一句话显然不通,但简单的移位编码却最可能。喻文州拿出最常用的对照本,把这些字的电报码按字在本页出现时的序数从小到大的顺序抄在笔记本上。

然后呢,然后用来当密钥的数字是几?

喻文州把报纸翻到招聘启事那一页,数了数今天这则启事的字数,果不其然得到了一串都能查到对应汉字的编码。

2477 0668 1143 0149 5363 5507 0637

“今天是晏殊的词吗?”喻文州放下纸笔,对着译码之后的句子感叹,“真是文艺啊。”

之后喻文州有些无所事事地盯着桌上的纸,眼神却穿过它游离到了别处。

他在思考今天下午黄少天对他的邀请。

像黄少天这种能力出众的人早晚会受到重用,有时候遇到的任务比别人难一些也正常,所以这回并不是要混在人堆里打听事情,而是要直接去把文件偷回来。

这事让黄少天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可魏琛觉得多个人放风也好,总之装作路人也不会碍事,还有个照应。

所以魏琛交待黄少天这次的事情你自己寻个搭档出门好办事的时候,黄少天就想起了喻文州。

换作别人一定不会选他做搭档的喻文州。

不过他提起这事的时候天色已晚,事情也不是十万火急,喻文州就点了点头说:“那我考虑一下?”换来黄少天又一番紧张的长篇大论,生怕他拒绝似的。

想到这里喻文州觉得实际上自己大概不是完全没有野心的人,也并不怕事,黄少天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这种反应反而是生涩过激到过头了,有些搞笑但很真诚。

结果就是他很想当场就应下来,却没忍住稍微恶作剧一下的心,很认真地对黄少天表示自己要好好考虑,顺便准备个如何解密《蓝雨日报》的详细流程,和回复一并附上。

今天解的谜题刚好可以当作详解的例子,但这句谜底配上黄少天这个人却让喻文州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他恍然间记起自己坐在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下读书。

那是某个春日的一天,阳光很暖,虽然风里还有寒意却已经让人不惧外出。这株玉兰甚是高大却已经几年没有灿烂地开过了,可今天看的时候它已经枝桠雪白。

这种感觉让喻文州觉得有些说不上来是好是坏。既可以说是积攒了几年的生命力在一夜之间张扬出来,像是对自己所有的美的炫耀,也像背水一战、最后一搏的挣扎。

手里的是一本词集,他正读到的这行有些应景过分。

满树的白色在微风里摇晃,晃得人眼前都是刺眼的白,不知不觉间一整片的记忆也都被刷成了同样的颜色,让那个穿梭其间的人影被耀得尤其模糊,面容却又异样清晰。

“哎文州你喜欢花吗我觉得这株玉兰开得真好,虽然我不是你这种文绉绉的人可我也觉得这真美啊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不过其实就算不是玉兰这么厉害的花我觉得也挺好的,其实我比较喜欢蒲公英这种黄色的花我觉得很亮很好看而且……”

他的后半段话被一阵大风吹散,和喻文州的记忆一起到此为止。

喻文州闭上眼想象风里的白玉兰花瓣纷飞和着眼前的人继续喋喋不休的样子,觉得虽然有些吵但画面还算美。

如果随之而来的情绪不是一种切骨的悲伤的话。

这种情绪毫无逻辑,也没有任何头绪。

喻文州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这么强烈的感情。他总是很平和地看待任何人和事,这兴许是天性使然,不过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但他从很久之前起开始变得依稀记得一些类似的片段,每一段都稀松平常,即使突然一闪而过的过年时候放鞭炮的热闹光景,也没什么特别感触。

他每次都以为自己是受了街边说书人的影响想得有些太多,以至于出现了幻觉,把某几段书中的人物拼拼凑凑出了个外形。可他对这个幻想出来的存在有一种深植于心的信任,只有回想完毕之后才想得起质疑他的真伪。

所以遇到黄少天之后,喻文州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不断把黄少天和这位幻觉中的人物做比较,下意识想找出自己只是想太多而已的证据。

可今天这种奇异的感觉真是撩得他有些不舒服。

再想想最近得到的种种信息,喻文州忍不住拿起放在桌上的纸片将那句词读了一遍又一遍。

无可奈何花落去。

刚刚想起的片段里自己正在读的也是这句词,但作为为数不多印象深刻的细节,他坚信手中的那本书绝不是现今会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本新书,但……是古籍。

 

几天之后的这个时间喻文州却正被黄少天拉着没命地跑。

“见鬼啊魏老大可没说会有这出啊!”黄少天看起来很抓狂,“说好的屋子里没人呢!说好的戒备不严呢!我们又不是全武行这么大阵仗有没有搞错!天都黑了文州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追这么紧的?”

喻文州被他带着翻过一堵矮墙,怀里揣着一叠本子。

“因为你拿了他们的东西。”喻文州平静地说。

“啊呸。”黄少天知道他这八成是在调侃,“偷东西这种事也就天知地知魏老大知还有你知我知现在居然消息走漏被抓现行算个什么鬼啊,而且现在的关键是要怎么脱身,我们又不是嘉世和霸图那种暴力帮会总不能返身回去把人都给随手灭了啊?”

“这主意不错。”喻文州突然停下来问他,“白玉兰和蒲公英,你喜欢哪种?”

黄少天在愈发黑暗的夜幕下有点看不清喻文州的脸了。但是他觉得喻文州大概看出来了——他对被一大群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人追杀这件事虽然有些紧张,却更兴奋。

“蒲公英。你问这个干嘛?”

“每年春天嘉世堂口附近开蒲公英比较多,霸图那边有人家院子里有玉兰。”喻文州的语气有点轻描淡写,黄少天听完简直忍不住要笑出来——他的意思很明显,要是实在甩不掉,就分头跑去人家的地盘里甩脱追兵,搞不好还能借刀杀人。

而且分别让人追进这两家对头的地盘里,绝对不会让人怀疑到嘉世、霸图、蓝雨的任何一家头上……

心真脏,哦不对,是真聪明。

“东西你收着一半,”喻文州拿出几册本子交给黄少天,“这样总不会都丢了。甩开了直接回去。”

黄少天没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之类的废话,“嗯”了一声就躲进了黑暗里。

追兵手里火把的光很快靠近,喻文州借着天色穿街走巷却并不急着大范围移动,虽然即使他想也不可能跑得和黄少天一样快,却摸清了对方的布置。

可是渐渐的他感到了一丝异样。

他始终都没有找到领头的人。

察觉到这点之后喻文州他加快了脚程,把手里密码本偷偷每本都撕去几页后大大方方地丢在半路上。

接着假装成路人,从大道上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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